【編者按：有人問她，什么是文化自信。在她看來，“文化自信”，就是信自己民族的文化！本期師說讓我們一起走進游錦亮老師的“佾舞禮樂”文化課堂。（聲明：本文內(nèi)容僅代表作者觀點，不代表讀特客戶端·深圳新聞網(wǎng)立場。）】
我的專業(yè)是講中國佾舞禮樂的。“八佾舞于庭，是可忍也，孰不可忍也。”不知這句典籍現(xiàn)代有多少人認真讀過？知道“佾”字怎么寫的人到底有多少？非常遺憾地是，可能我們大部分人已經(jīng)不認識“佾”字了。
為什么會這樣呢？中國《四書 ·五經(jīng) 》當中的《論語》，其第三篇就是《八佾》篇。只要我們讀 《論語》到第三篇，就可以認識 “佾”字了。為什么“佾”字卻成為現(xiàn)代人的生字了？回答是，因為現(xiàn)代人很少讀祖宗的圣賢書了。說得有些嚴重，但不必傷感。現(xiàn)在，我們來回答一下關(guān)于民族文化自信的問題。試問100多年的西學(xué)東漸，是否會侵蝕中國文化呢？回答是，不可能！
不要忘記，中國文化根基是如此的深厚，延綿千百萬年的文化基因一直生生不息地流淌和傳承，如同我們不變的黃皮膚、黑頭發(fā)、黑眼睛的人種基因；如同我們拿起筷子夾菜，吃饅頭、包子、餃子的生活習(xí)慣；如同拿起毛筆寫漢字、春聯(lián)、歌詞詩賦的學(xué)習(xí)習(xí)慣等等，過去如此、現(xiàn)在如此、將來也如此。我2014年呆在英國，教一位英籍華人的第四代、一個九歲的孩子 改變以刀叉用餐的習(xí)慣，一個月后他竟然能用筷子夾碗里的餃子和湯圓。這便是祖祖輩輩，千百年留給我們的文化基因，這種深厚的文化基因充滿著智慧，而且一激就活。
什么是文化自信，就是信自己民族的文化！中國文化有千百萬年智慧的傳承，已經(jīng)不斷地經(jīng)歷過了知識的、知識的、知識的層層積淀。這種積淀不是一蹴即就，是中華民族祖祖輩輩、千百代人的辛勤耕耘，直至我們這一代人，依然能看得見的上幾代人的代代傳承。中華民族這種層層積淀、代代傳承的文化智慧早已造福給了世界和人類。
我們中國人有一句話叫“不忘初心，方得始終”。中國人永遠是以終為始，追求真實。我們中國人常常講“道”，回答問題的“是”與“否”，也是通過“知道”、“不知道”來表達。其實我們中國人就是講做人要有“初心”，做事要追求客觀真實，天地萬物以人為本。
我們中國人堅持以人為本。“人本”是中國人“自信”的源泉和力量。我們中國人不但堅持以人為本，而且還堅持效法天地祖先，因為中國人知道人類與天地宇宙共生。我們的先祖?zhèn)兛吹搅俗匀唤绲目陀^存在，故對天地宇宙以及先去的祖先保持一種恭敬心，而且將這種恭敬心通過“祭祀”的方式表現(xiàn)出來一種儀式。故， 我們中國人說：人法地、地法天、天法道，并以此激勵子孫后代不斷奮斗，積極進取。中國的“法”字特別有意思，既有學(xué)習(xí)效法的意思，也有規(guī)矩、規(guī)則、次序的意思。
所謂“儒門釋戶道相同”，文化自信是要有胸懷的。唐代文學(xué)家、哲學(xué)家、思想家韓愈說過：“孔子之作《春秋》也，諸侯用夷禮則夷之；進于中國則中國之。”什么意思？答案：包容。中國文化最包容。中國文化是真正有人類格局的“修身、齊家、治國、平天下”的文化。所謂：“先天下之憂而憂，后天下之樂而樂。”、“天下興亡，匹夫有責(zé)。”這就是中國文化造就的君子士大夫發(fā)出的聲音。
中國是君子之國，中國的君子是有自由靈魂、家國情懷和天下?lián)數(shù)摹９剩袊木幼罹邆淙祟惖馁F族精神。中國文化講究“精神”二字。老子說過“大道至簡”。孔子說過“道不遠人”。其實“道”就在每個人的身邊，“道”不必靠別人和你講，而是需要自己去悟。悟“道”需要有念力。念是有周期的，“想”只是一時之想，而念是“想”的一種持續(xù)和循環(huán)。“念力”一詞更是中國文化的智慧。我們老祖宗都說過了，人是磁場，科學(xué)試驗做完以后告訴我們，人確實是磁場。萬事萬物都有自己的磁場。所以，中國人一直強調(diào)磁場，就是念力。
中華文明，源遠流長，德行天下，禮樂之邦。現(xiàn)在，我們來說說中國文化當中的佾舞禮樂。佾舞是中國禮樂的符號，是關(guān)于“天地人和”的哲學(xué)、美學(xué)和道德學(xué)。佾舞，是君子之國的“君子之舞”。作為“君子之舞”，其特別講究中國文化當中的“精神”二字。
如果我們一味地研究佾舞其舞蹈動作，是沒有太多意義的，因為佾舞其動作只是表象，而佾舞內(nèi)在的“一氣周流”便是中國之氣力。佾舞所帶給我們的君子之學(xué)，君子之道，便是將“仁、義、禮、智、信”滲透到身體語言的每一個動作。或者這么說，佾舞外在的動作只是表象，而“仁、義、禮、智、信”的精神才是佾舞應(yīng)該有的文化特質(zhì)，才是佾舞應(yīng)該表現(xiàn)出來的震撼力。
如佾舞當中的文舞，佾生左手持 籥、右手持 翟款款起舞。“籥”在中國古代是蘆葦或是竹子做出來的一種三孔的管樂樂器。這種管樂器也是佾舞文舞的道具，它代表“地”。“翟”是插著野雞尾毛的龍頭，它代表“天”。佾舞的舞者稱之為佾生。佾生手持籥翟，以示“君子”立與天地之間。
佾舞，無論是文舞持籥翟、還是武舞持干戚，都是將中國文化當中的“仁、義、禮、智、信”融會貫通到舞蹈的每一個動作當中。那么接下來，我們講講佾生如何通過“仁、義、禮、智、信”的身體語言，將“天行健自強不息，地勢坤厚德載物”的君子精神加持于自身。
首先，我們來講講什么是“仁”!
“仁”是中國文化當中“取與予”的一種智慧。“仁”是知先后次第，但不可以有“次第心”的一種公平、公正。
“仁”字從甲骨文到現(xiàn)代簡化字，字形幾乎沒有太大變化。右邊一個“二”代表“二極”即“天和地”，左邊是個人.這個人的含義比較廣，即有君、又有民。故，“仁”就是立于天地之間的人。這個字的造字本意應(yīng)該表達的是，要將人當人，即不必將人看成神靈上帝，也不可以將人當成草木畜生，“人人相等，即君民同視，平等博愛”。《禮記?經(jīng)解》上有記載：“上下相親謂之仁。”
《中庸》里說：“仁者人也。”也就是說有仁愛之心者才符合儒家價值體系里的“人”。孔子曾經(jīng)說“一日克己復(fù)禮，天下歸仁焉。”這是孔子的大智慧，推己及人，以至有天下大愛。當一個人知道“取予之道”的時候，天下便大同。
佾舞強調(diào)天地之間“以人為本”，君子以佾舞的形象立于天地之間。故，佾生在舞蹈時需要注重呼吸和吐納，以及動作和氣力取予得當。佾舞有很多“退與進”的舞步也在“取與予”之間。在佾舞禮樂的課堂上，佾舞授課老師會引導(dǎo)學(xué)員學(xué)習(xí)“觀內(nèi)”。佾舞是一種觀內(nèi)的舞蹈，它與我們現(xiàn)在看到的現(xiàn)代舞有一些根本的不同，比如說現(xiàn)代舞的面部表情其情緒表達非常豐富，現(xiàn)代舞的動作特別講究技巧方面的張揚和熱情奔放等等。但佾舞的面部表情則要求自然放松而形成一種特有的端莊，佾舞的每一個動作需要滲透到身體內(nèi)部表達完整，再持續(xù)下一個動作，佾生會將自己的呼吸吐納送達到自己每一個要表達的動作當中去。
其次，我們來講講什么是“義”!
什么是“義”呢？勇者、強者為“義”。義者須具備勇于決斷，強有所守的智慧。故，“勇”是關(guān)鍵時候的一種決斷，一味地往前沖并不是祖宗的智慧當中所說的“勇”。正如同 《禮記·樂記》所云：“春作夏長，仁也；秋斂冬藏，義也。”《論語·學(xué)而》曾提到：“一日三省吾身。”省什么？忠乎、信乎，我們中國人講的忠信，便是義也。如果一味往前沖，這是對自己和他人的一種不負責(zé)任。 佾舞的每一個動作都是“義”的所作所為，特別是當龠翟道具隨著佾生的身體，上下、左右舞動的時候。
《大武樂章 》非常好地記載了佾舞當中的武舞，很好地詮釋了武舞其義者、勇者、強者的精神。《大武樂章 》主要包括《詩經(jīng)·周頌》當中的《酌》、《武》、《般》、《賚》、《時邁》、《桓》（學(xué)術(shù)界對此先后排序，稍有不同見解）。
《尚書·牧誓》是武王伐紂前歌舞儀式上的誓言詞，其中這樣記載：＂今日之事，不過六步七步，乃止齊焉，夫子勉哉！不過于四伐五伐六伐七伐，乃止齊焉，勉哉夫子。＂ 《禮記·樂記》當中賓牟賈與孔子的一段對話很好地詮釋了《尚書·牧誓》上面這段記載的意義：“夫《武》之備戒之已久，則既聞命矣，敢問：遲之遲而又久，何也？子曰：居！吾語汝。夫樂者，象成者也；總干而山立，武王之事也；發(fā)揚蹈厲，大公之志也。”一句大公之志也，彰顯了強者的正義。
《大武樂章 》特別強調(diào)“強”這個字義的內(nèi)涵。“強”字的甲骨文是一把弓，三道界線，中間有兩塊田，這就是農(nóng)耕民族的版圖，守護家國天下。真正的強者是守護，故 《禮記·樂記》子曰：：“總干而山立”，強調(diào)的是正義之士，仁義之師具備絕對的“保家衛(wèi)國”的防御能力。強是用來守護，而不是用來進攻。
接下來，我們來講講什么是“智”!“智”是有方向的能量和思想。
當能量和思想有方向的時候，才是多謀足“智”。“智”的甲骨文是（短兵器，干）+（口，）+（長兵器，矢） 。
古人說“智”者樂水，我以為里面有三層意思。首先上善若水，水往低處流，是謙謙君子卑以自牧的表現(xiàn)；其次平靜之水實則涌動，動中處靜實則大靜；再次水順勢而流且自然而然，故水流即法流。從上第三層意思里面，“智”也詮釋出“變通”的意思。智者一定懂得拿捏分寸順勢而為，既堅持原則又因地制宜地變通。
佾舞當中的“智”與“智”者樂水有異曲同工之妙。首先，佾生的動作流轉(zhuǎn)以及身體氣力張弛有度，佾生推動文舞的龠翟、推動武舞的戚干之間，均體現(xiàn)出君子的謙卑有度；其次，佾舞幅度很大的部分動作，依然滲透出中國文化意境的深遠寧靜，讓觀舞者體會到佾舞的大靜大美；再次，佾生在佾舞的動作與動作之間拿捏得當，其情緒看似無需控制，表達自然而然。
我們再來講講什么是“信”？
“信”的本義為言語真實，引申意義為“誠”。
《說文解字》中說：“信，誠也。從人從言”。“信”的意思是“誠”，那么兩個字連起來就是“誠信”。“誠信”是天地之根本，也是做人的根本。《中庸 》有云：“誠者，天之道也；誠之者，人之道也”。《中庸 》從二十章到三十三章均在論證“誠”與“修身、齊家、治國、平天下”的關(guān)系。
信則誠，誠則真實。這個世界除了真實，可以說沒有其他任何東西存在。故，中國文化的“美”是真實、完整的美，也就是“真、善、美”。這種美反映出中國文化推崇的做人做事應(yīng)有的態(tài)度，也反映出君子之國的道德氣象。
信可以通過言語、文字表達，但“信”最終是一種時間價值的表現(xiàn)，“信”需要通過時間周期產(chǎn)生其價值。
故，佾舞的“美”一定“真、善、美”。佾舞的每一個動作都是佾生“真、善、美”呈現(xiàn)。佾舞動作簡潔完整，其動作款款而動、自然唯美呈反復(fù)周期狀態(tài)出現(xiàn)，旋轉(zhuǎn)動作的循環(huán)也是周期下的運轉(zhuǎn)，動作反反復(fù)復(fù)在周期上出現(xiàn)，這也是自然的規(guī)律。佾舞的每一個動作均要求佾生將內(nèi)心思想表達到位。佾舞每一個動作的周期性也是思想語言的信息傳遞。
仁、義、智、信，前面四個字講完了，那么“禮”在佾舞當中是怎么運用的？
佾舞始源于巫、史、祭祀，可以說人類剛開始是以自身的身體語言通天絕地致福。進入三皇五帝時代，華夏民族向農(nóng)耕文明過渡，史上出現(xiàn)佾舞意識形態(tài)的“六代大舞”。那，我們來看看佾舞與“禮”字之間的關(guān)系。
“禮”字的甲骨文：“豊” （上為打著繩結(jié)的玉串）+（下為豆型容器），表示打著繩結(jié)的玉串放在豆型容器里，后再加“示” （祭祀臺 ）造“禮”。“禮”表示玉承裝在豆型容器里面，在祭祀臺上呈獻。 《說文解字》中：“禮，履也，......從示從豊。”由此可見，“禮”源于巫、史、祭祀，以玉事神致福。
自人類遠古以“禮”鏈接人與天地神靈之間的關(guān)系，隨著人類的進程和發(fā)展，“禮”不但是鏈接人與天地神靈、祖先之間的關(guān)系，更重要的是鏈接人類社會當中人與人之間的關(guān)系。千百年來，在中國文化的進程中，由巫到禮，釋禮歸仁，直至周公制禮作樂，以“禮”和“樂”為核心對文化進行歸納，禮樂和合成為國家的典章制度。《左傳》有云：“國之大事，非祀與戎。”“禮”由最先人類氏族部落的巫、史儀式，演化成為家國的祭祀文化，最終發(fā)展成為人類社會的秩序，規(guī)范，法則。中國人講“法”的核心是禮，直到今天，中國人依然會以“禮”作為判斷是非的一個標準，比如說“禮也”、“非禮也”。中國的“禮”文化博大精深，需要從多維度去詮釋。比如說“禮”的核心是孝。《孝經(jīng)》中講：“夫 孝，德之本也。”《論語》中說“入則孝，出則悌，泛愛眾，而親仁，行有余力，則以學(xué)文。” 可見，孝于時間維度上講，父母在世時應(yīng)盡心奉養(yǎng)、父母去世后要恭敬祭祀；孝于空間維度上講，便是“老吾老，幼吾幼。”以達到社會關(guān)愛、社會和諧。
“佾舞”二字出自《論語》。周公制禮作樂，“佾”定義為八人的隊列，八佾、六佾、四佾、二佾成為國家禮制的重要組成部分，用于廟堂祭祀、國家慶典、迎賓社交等重大場合。
佾舞從外在的表演形式，到內(nèi)在的身心修養(yǎng)都離不開“禮”。佾舞自始至終都是一支“禮”的舞蹈。可以說，佾舞的每一個動作都是處在禮儀當中。在佾舞教學(xué)中，對舞者形體和舞者容貌都有非常嚴格的禮儀要求。
走進“佾舞禮樂”文化課堂，學(xué)員們應(yīng)該將“仁、義、禮、智、信”化為佾舞的身體語言，領(lǐng)會佾舞當中的君子之學(xué)，君子之道，并能將學(xué)習(xí)所得運用到我們生活、工作的點點滴滴；走進“佾舞禮樂”文化課堂，學(xué)員們應(yīng)該在接受東方形體、詩詞歌賦教育的同時，接受中國禮樂文化的智慧，以禮樂融合自己與家人、自己與周邊的各種關(guān)系，服務(wù)家庭，服務(wù)社會。這便是我們中國文化的魅力，這便是中華民族的文化自信。
最后，說說佾舞在中國禮樂文化當中的價值。
首先，佾舞是中國禮樂文化的符號，其可考證的歷史有三千多年。佾舞見證了中國“禮樂之邦”的文明進程，佾舞的文化觀念涉及到古代社會的一系列典章制度，飽含豐富的中國儒家學(xué)術(shù)思想。作為中國古代的隊列舞，也是最早的廣場舞，八八64隊列的八佾布陣蘊藏著中國連山易、歸藏易以及周易的天文地理之氣象；其次，佾舞是人類最古老的藝術(shù)表現(xiàn)形式。佾舞的挖掘和探究，對研究中國舞蹈歷史、中國戲曲歷史、中國民間藝術(shù)歷史等等均有著十分重要的藝術(shù)價值；再次，自隋唐中國科舉制度開始，佾舞正式列入祭孔文化。佾舞集孔廟、文廟的歷史信息于一身，對各地孔廟、文廟祭孔文化恢復(fù)起到十分重要的作用。
寂兮寥兮，有物混成。
天成四時，地成四維。
天地人和，帝堯舜禹。
擊節(jié)和弦，典樂升歌。
九賓于廷，八佾河洛。
籥翟戚干，禮樂制邦。
文王仲尼，綱紀斯章。
修身齊家，承而恭傳。
鐘磬列懸，禮樂再舉。
衣冠上國，玄端佩蘭。
方圓有序，社稷平安。
垂手拱治，時代朗朗。
本期嘉賓介紹：
深圳市佾禮佾舞文化研究院院長 游錦亮（字 米泥 ）
游錦亮（字米泥）：深圳市佾禮佾舞文化研究院院長、創(chuàng)始人；清華大學(xué)、北京大學(xué)《中國佾舞禮樂》公益課授課老師；佾舞非物質(zhì)文化遺產(chǎn)代表性傳承人。
自2009年開始研究、探尋、保護和傳承中國佾舞禮樂，是當代中國佾舞禮樂的踐行者、推動者，其十多年研究已完成：
一、《中國少兒禮樂》教材、《中國佾舞禮樂》大學(xué)選修課教材、《佾舞舞蹈視頻教學(xué)》教材的編撰；
二、《佾禮中國》、《佾舞中國》、《大武舞》、 《簡兮 》、 《華夏三月三》、 《禮歸華夏 》、《華夏厚土 》、 《呦呦鹿鳴》、《鄉(xiāng)飲酒禮》、《佾舞.西施》、《佾舞.西洲行》、《佾舞.山情海韻》等舞蹈影像編導(dǎo)、制作和發(fā)行；
三、《最后的佾生》、《華夏之佾禮》的書稿創(chuàng)作；舞蹈劇 《禮樂頌》的劇本創(chuàng)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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